北京時間5月22日，橡樹資本正式取代蘇寧體育成為國際米蘭所有者，國米的中資時代正式落下帷幕。歐洲足壇的中資球隊有不少，但很少能像蘇寧集團治下的國際米蘭一樣成功。自2016年6月入主國米以來，張氏國米共計參加395場比賽，取得瞭236勝79平80負的戰績。在此期間，國米贏得瞭兩次意甲冠軍、兩次意大利杯冠軍、三次意大利超級杯冠軍，還兩次進入歐戰決賽。

單從冠軍數來看，張康陽已與國米傳奇老板莫拉蒂的父親（也就是老莫拉蒂）持平。更為重要的是，張康陽到來時，國米還是一支內憂外患的落魄豪門，在印尼老板的“折磨”下奄奄一息。

短短八個賽季，藍黑軍團重新回到歐洲一流行列。在後期資金有限、競爭壓力巨大的背景下，蘇寧集團合理調配資源，用免簽、低價等方式不斷補充陣容，還保住瞭以勞塔羅為代表的當傢球星，繼而在成績上繼續有所突破，還為後來者留下瞭一筆寶貴的財富。

誠然，張傢父子負面新聞纏身，但如果單純從國際米蘭的角度出發，他們足以昂首挺胸。來時，他們是神秘的東方商人；去時，上至教練球員，下至球迷媒體，紛紛送來祝福。能夠在西方足球世界贏得如此尊重，張康陽在國米取得的成功可見一斑。

但現實總是如此殘酷，嚴峻的資金壓力，提前終結瞭國米的張康陽時代。

為瞭保持對於國米的經營權，張康陽曾在2021年向美國資本方橡樹集團借款2.75億，算上利息總共是3.75億，合同的償還期就是今年的5月20、21日。

受限於資金壓力，張康陽無力在規定時間內償還借款，他曾試圖向美國的PIMCO公司融資，據悉錢款達到瞭4.4億。遺憾的是，在橡樹資本的阻攔下，這筆融資最終沒能成交，張康陽在5月18日親自發文，對橡樹資本的行為進行駁斥：

在橡樹融資還款日期臨近期間，我們一直在與合作夥伴盡一切努力尋求友好的解決方案，包括從多種途徑讓橡樹資本立即獲得全額的財務回報。遺憾的是，我們迄今為止的努力因為橡樹單方面的法律威脅和惡意的行動而受挫。這不僅讓我們深感失望和憤怒，同時這種行為也會摧毀我們共同努力的成果，並且嚴重危及俱樂部未來發展的穩定。

在橡樹資本的“法律威脅”、“惡意的行動”下，張康陽沒能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隨著橡樹資本正式宣佈接管國際米蘭，張氏傢族的烙印也將在這傢俱樂部徹底消失。

目睹著張康陽在國米的這番結局，我們不禁也會把目光投向他們的同城死敵，曾幾何時，米蘭雙雄都處於中資控制下，但因為種種原因，最終都走向瞭同一個結局。但回過頭來看，國米與米蘭的中資故事還是有所不同，李勇鴻的曇花一現、張康陽的八年堅守，結果雖同，但過程可天差地別。

【來也快，去也快，張李兩傢的米蘭夢，終究是有所區別】

2017年，一位中國商人以7.4億歐元收購AC米蘭，就此成為紅黑軍團的新主人，一時間震驚瞭全世界球迷。即便是來自他祖國的球迷，恐怕也沒有幾個聽過他的名字。

盡管名氣不算大，但李勇鴻的出手確實相當闊綽，當時收購AC米蘭的總價大概為5.2億歐元，可李勇鴻卻大手一揮，又幫俱樂部平瞭2億歐元的舊賬，這樣的來勢，不免讓多年沉睡在黑暗中的米蘭球迷為之一振：復興之光就要來瞭？

李勇鴻的瘋狂遠沒有結束，他隨後的舉動更是點燃瞭整個米蘭圈——來到聖西羅第一個賽季，李勇鴻就砸下2.28億，一口氣為球隊帶來11名新援，分別是穆薩基奧、R羅、A席、恰爾汗奧盧、孔蒂、安東尼奧-多納魯馬、博努奇、比格利亞、凱西、博裡尼和卡利尼奇。

頻繁的官宣節奏讓多年來習慣瞭冷清的米蘭球迷激動不已，“一天一宣”成為瞭那個轉會窗的熱詞，李勇鴻更是被球迷們尊稱為“李哥”，“社會你李哥，人狠話不多”的熱梗廣泛傳播。

點開搜索引擎，輸入有關“李勇鴻 AC米蘭”的關鍵詞，依舊能找到一些有關那個夏天的瘋狂記憶。可就當人們心懷美好，暢想著“李氏”米蘭的揚帆起航時，美夢的破碎卻又來得如此之快——僅僅15個月後，李勇鴻在米蘭的“統治”就宣告結束，這位曾為AC米蘭豪擲千金的中國富豪血本無歸、黯然離場。

人們很不解，當初他能拿出7.2億歐元收購，第一個賽季砸下兩個多億買人，為何最終連3200萬都拿不出來？

從天堂到地獄，崩盤來的是如此之快。清醒過後，回望這場收購鬧劇，我們也不禁有瞭更多思考：李勇鴻收購米蘭，究竟是為瞭什麼？

賺錢是商人的天性，李勇鴻也不例外，收購球隊也是資本運作的好方式，一方面可以通過電視轉播、參賽獎金、商業贊助等方式獲取收益，另一方面還能在證券市場上市融資或者轉手出售，以達到迅速圈錢的目的。在那個國內資本紛紛湧向國外收購球隊的時代，李勇鴻也加入這一浪潮，期待在米蘭城扭轉此前的不利局面。

是的，不利局面。毫不誇張地說，收購米蘭之前，李勇鴻的資金狀況就已經不甚樂觀瞭。

李勇鴻出生於1969年，1994年移居香港，化州三大莊園案之一綠色莊園非法集資案中，李勇鴻作為從犯被通緝，其中最主要的犯罪嫌疑人是他的父親李乃志、大哥李洪強和弟弟李勇飛。當時《中國審計報》的報道稱：“莊園開發非法集資的資金大量滯留境外，具有明顯的金融詐騙性質。”

此後，他又因違規買賣多倫股份股票，受到上交所的公開批評，並被證監會罰款60萬元。可他就像一個神秘人，上交所既聯系不上他，也找不到他名下的任何財產——他沒有房，沒有車。

當然，他不可能真的沒有房也沒有車，這隻是他玩轉資本的一種方式。不過根據當時的媒體報道，李勇鴻的經營情況確實不甚樂觀，一位接近李勇鴻的消息人士所說，2015年之前，李勇鴻資本運作的主要戰場還在股市，後來由於股災，他虧瞭很多錢，加上股市杠桿越來越高，不方便操作，所以才打算去收購球隊。

可是李勇鴻畢竟花瞭7.2億歐元收購米蘭，後續又拿出兩個多億歐元購買新援，他的錢究竟從哪裡來的？這樣一個資金情況重重問號的人，怎麼又能通過重重關卡收購AC米蘭？

這就不得不提到李勇鴻高明的運作手段瞭。首先，面對前任老板貝盧斯科尼，李勇鴻充分利用其急於出手球隊的心態，穩穩推進收購流程，為瞭向貝盧斯科尼方面證明自身的資金實力，李勇鴻方面向其出示瞭江蘇銀行的存款單、東莞銀行承諾為其提供融資支持的證明。不過後續根據記者報道，李勇鴻團隊在時間相隔幾個月對同一個賬戶開具的兩張江蘇銀行資金證明，小數點後的數額、公章蓋的位置和清晰度都一模一樣。隨後，兩傢銀行相繼否認向李勇鴻方面的公司出具瞭這樣的單據和證明。

收購米蘭的過程，李勇鴻走的也是磕磕絆絆，雙方約定2016年7月15日付第一筆款項時，李勇鴻就無法如約拿出規定資金，付款時間因此不得不推遲瞭一個月。

第二筆和第三筆資金都沒有按時到賬，收購時間也一再往後延。臨近截止日期，李勇鴻還少瞭整整3億歐元，無奈之下，他於2017年4月簽下瞭美國對沖基金埃利奧特的高達3.03億歐元的貸款協議。然而即使是借到瞭3.03億歐元，距離收購米蘭還有一定距離，在李勇鴻的請求下，埃利奧特還額外替李勇鴻墊付瞭3200萬歐元。

沒錯，就是這3200萬歐元，提前結束瞭李哥的米蘭夢。

當時的AC米蘭戰績低迷、管理混亂，高昂的前期投入根本不足以帶來短期收入，李勇鴻還需投入大把資金用於電視轉播、拉攏贊助等方面，早在第一個轉會窗結束的幾個月後，他就因為沒有按規定存入足夠的銀行債券，不得不延遲兩名球員的轉會。同時，因AC米蘭的財務收支失衡，嚴重違反瞭歐足聯財政公平法案，被處以歐戰禁賽兩年的懲罰。

很多球迷被“十一羅漢”的到來蒙住瞭眼睛，忽視瞭歡天喜地背後的危機。回過頭來看，李哥的登場看似風光靚麗，其實已經是險象環生，想要依靠AC米蘭的巨大IP短期回血並不現實，他想要用一場完美的經營來一次大翻盤，可現實卻狠狠給他上瞭一課。歐足聯的禁賽看似是足球層面，卻也影響到瞭AC米蘭的經濟效益，到最後，他連給埃利奧特的3200萬歐元貸款都還不上，也找不到新買傢，按照當時與埃利奧特基金會簽訂的貸款協議，AC米蘭迅速被接管。

2018年7月21日，埃利奧特成為瞭米蘭的新主人。李勇鴻，這個一度在聖西羅引起狂歡的名字，迅速走下瞭舞臺。

2018年10月19日，李勇鴻及其夥伴因無力償還6000萬人民幣的借款，被湖北省荊州市中級人民法院納入失信被執行人名單，並發出限制消費令。除此之外，李勇鴻的護照也已被扣留，並被限制出境。

從頭到尾來看，李勇鴻的米蘭之旅，就像是一場鬧劇。我們不好評價李勇鴻究竟是不是“老賴”，但從他的短短十餘月經營來看，他並不是一位優秀的俱樂部管理者，也缺乏長期穩定的戰略規劃，所謂的資金籌措更是漏洞重重。

相比較而言，盡管蘇寧集團的結局也是如此，但他們的國米的經營確是“下瞭血本，也有瞭回報”。

與名不見經傳的李哥不同，收購國米時的蘇寧集團，在國內可是赫赫有名。

上世紀90年代，蘇寧以新軍的身份出現在空調市場。那時南京的傢電市場還是國營的天下，人們隻知道，百貨商店、中央商場。蘇寧是什麼？無人知曉。

可數年之內，蘇寧用“服務+低價”的完美搭配，開創瞭屬於自己的一片天空，從國營商場手裡搶下瞭大片領地。南方蘇寧在崛起，北方的國美也一躍成為北京最大的電器連鎖，隨後幾年，兩傢中國最具代表性的電器連鎖企業展開瞭激烈交鋒，被人們戲稱為“美蘇爭霸”。

京東的到來一度打亂瞭蘇寧的步伐，但也催生瞭蘇寧收購風潮的到來。從2012年開始，蘇寧開啟瞭瘋狂砸錢模式，力度一波高過一波，我們耳熟能詳的“蘇寧電競”、“PPTV”、“努比亞”等，都曾帶上瞭蘇寧的烙印。在足球領域，蘇寧也佈下瞭國內、國外兩個基本盤——江蘇隊與國際米蘭。

國米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投入蘇寧懷抱，相比於李勇鴻，蘇寧集團是中國老牌企業，且當時頹勢未顯，對待球隊的經營之路也是穩紮穩打。無論是對待江蘇隊還是國米，蘇寧集團都有過一擲千金的輝煌，張近東曾在江蘇隊的新賽季出征儀式上提出要求：三年問鼎中超冠軍，五年雄踞亞洲之巔。為此，蘇寧在休賽期花瞭7800萬歐元，引進瞭兩位巴西外援。

在中國足壇，這樣的數字已經足夠驚人。

在國米，張傢父子的投資力度更大。張康陽成為國米主席後，在發佈會上明確表示，將會讓國際米蘭重回輝煌。並且先後分3次，向國米以借款的方式註資，2016年註資1.42億歐元，2018年註資1.77億歐元，2019年註資1.15億歐元，總體註資規模超過4億歐元。

除瞭借款形式的註資外，張傢父子還先後以球場贊助、訓練基地冠名等方式，先後向國際米蘭支付贊助費用接近2億歐。

從2016年到2024年，蘇寧在8年間對國米的投入總額達到瞭驚人的8.94億歐元。值得一提的是，國米此前還發行瞭價值達4億歐元的債券。假設橡樹集團最後能以12億歐元的價格出售國米，減去這部分承債，股權價值還剩下8億歐元。再減去3年期貸款的3.95億歐元，以及橡樹資本享有的20%溢價分成（即8000萬歐元），蘇寧隻能拿到3.25億歐元。即便將橡樹資本貸款中未動用的1.49億歐元考慮在內，蘇寧在投資國米的項目上也虧掉瞭5.7億歐元，折合為人民幣為44.7億。

比起李勇鴻，蘇寧集團的規劃更具長遠性，盡管國米大多數時候都處於虧損狀態，但蘇寧集團的投資是長期穩定的，且通過良好的經營，國米近三個賽季的財政狀況明顯好轉。若非這筆歷史性的借款問題無法解決，張傢治下的國米完全有進一步向好的希望。

【“來自中國的騙子”，“國米歷史第三主席”】

李勇鴻走後，憤怒的米蘭球迷逐漸意識到這似乎隻是一場鬧劇，他們期待已久的復興時刻恐怕還要往後推延。在社交媒體上，米蘭球迷對李勇鴻瞬間轉為瞭抨擊，“來自中國的騙子”成為瞭他的最大頭銜。

張康陽的情況有所不同，他在八年時間為國米拿下7座冠軍，是國際米蘭俱樂部隊史冠軍數第二的主席，僅次於小莫拉蒂的16座，與老莫拉蒂持平。盡管冠軍獎杯的含金量較之老莫拉蒂稍有遜色，但張康陽的成功管理還是為他贏下瞭“國米歷史第三主席”的稱呼。甚至有人大膽放言，如果能夠拿下與曼城的歐冠決賽，張康陽將成為國米歷史第二成功的主席。

天差地別的評價，這就是米蘭城對待兩位中國主席的態度。張傢絕沒有什麼得天獨厚的優勢，他們到來時國米同樣是危機重重，前幾個賽季的經營也是磕磕絆絆，甚至花瞭不少冤枉錢。但逐漸進入節奏後，蘇寧集團對於國米的經營明顯得心應手起來，配合上馬洛塔團隊的到來，國米的陣容厚度持續升級，從歐冠資格到聯賽冠軍，再到歐冠小組賽出線，再到歐冠決賽，國米的每一步都走的異常穩健，絕非一時沖動的魯莽之舉。

入主球隊首個賽季，國米還沉浸在舊時代的悲痛中，一季三度換帥，曼奇尼開季前下臺，弗蘭克·德波爾接手，至11月被炒，斯特凡諾·皮奧利也隻堅持瞭半年，就被斯蒂法諾·韋基暫代帥位。在歐聯杯中，國米小組賽2勝4負恥辱墊底；聯賽中輸掉多達14場球，隻拿到第7，失去歐戰資格；意大利杯也止步八強。

16-17賽季的失敗是慘痛的，也堅定瞭蘇寧集團加大投入的決心。2017-18賽季夏窗，他們花費3400萬歐元引入什克裡尼亞爾、3110萬歐元引入巴斯托尼、2400萬歐元引入貝西諾、2100萬歐元引入達爾伯特·恩裡克、2050萬歐元引入加利亞爾迪尼、650萬歐元引入巴萊羅，買人開支遠多於賣人收入。這一批新援有不少人證明瞭價值，什克裡尼亞爾、巴斯托尼等人都成為瞭球隊主力，巴斯托尼如今的身價更是高達7000萬歐元。

17-18賽季，國米專註於國內賽場，一批強援的到來讓成績有瞭反彈，最終力壓同分的拉齊奧，取得第4，晉身歐冠小組賽，時隔六個賽季重返歐冠。18-19賽季夏窗，國米迎來瞭堪稱經典的一筆引援——2500萬歐元簽入勞塔羅·馬丁內斯，如今，這位阿根廷球星已經成長為國米隊長，身價高達1.1億歐元，在國米歷史射手榜排名第八。

正是在2018年，年僅26歲的張康陽成為國米主席，也正是在2018年，國米迎來瞭又一筆重磅簽約——前桑普多利亞、尤文圖斯職業經理人馬洛塔投入麾下。立足於馬洛塔的豐富經驗，國米這幾個賽季的引援、運營都亮點頗多，先後迎來的斯帕萊蒂、孔蒂、小因紮吉都為球隊帶來瞭一定的改變，斯帕萊蒂率領球隊奪回歐冠資格，孔蒂率領球隊時隔10年重奪意甲冠軍，打破尤文圖斯的壟斷。小因紮吉更不用多說，21-22賽季，在球隊因疫情縮減開支的背景下，國米依舊奪得意大利杯及意超杯冠軍。

受種種影響，張傢後期的國米買人更加謹慎，但也創造瞭多筆經典簽約。租回盧卡庫、免簽姆希塔良及奧納納都有不錯反響，在賣人回收資金上也有不錯發揮：7400萬歐元購入盧卡庫，兩年後又以1.13億歐元賣出；免簽奧納納，僅一年後就以5020萬歐元賣出……在財政緊張時期，良性的人員轉換也為球隊帶來瞭不少收入。

此時的國米在運營上已漸入佳境，主帥小因紮吉戰術打磨細致入微，與管理層、更衣室的關系均保持穩定，上下齊心下，國米再次拿下意大利杯及意超杯，更是一鼓作氣打入瞭歐冠決賽。盡管一球小負於曼城，但這一系列突破還是足以讓世人驚訝，就連張康陽也坦言：

以當年意甲的處境，跟其他聯賽的差距，很難想象可以走到這一步。雖然蘇寧的投資有時比英超球隊還要多，但在電視轉播收益的限制下，意甲及英超的差距很大。

本賽季，就在蘇寧敗走的前夕，他們為國米做出瞭最後一次貢獻，憑借著優異的發揮，國米提前五輪奪得意甲冠軍，其聯賽冠軍總數也來到瞭二十個。

胸前閃亮的雙星，或許是給張傢最後的慰藉。

相比於張傢，李勇鴻的米蘭生涯更加短暫，也更加混亂。前期雖一擲千金買入十一位新援，但大部分都未發揮出應有價值，球隊整體運營混亂，“玄冥二老”也是昏招頻出。加之本就長期存在的財政問題，李勇鴻的短期回血夢很快就被證明是一場空。

【結語】

2017年4月15日，萬眾矚目的米蘭德比打響。對於中國球迷來說，這一次米蘭德比有所不同，它既是全球矚目的兩大傳統豪門之戰，也是一場切切實實的“中國德比”。

為瞭照顧中國球迷，這場米蘭德比被提前到瞭當地時間12點30分進行。賽前，米蘭球迷打出瞭一個TIFO，一個西裝革履、油頭粉面的人伸出舌頭，準備吃對方筷子上夾著的現金，上面還寫著，“你能做的就是吃。”下方則寫著1230，顯然是在指意甲聯盟為瞭照顧中國球迷而將比賽時間調整到瞭當地時間中午。

盡管這個TIFO諷刺成分偏多，但時隔多年回想，這似乎就像一場破碎的美夢，米蘭雙雄同時為中資掌控，是那個時代中國商人進軍歐洲足壇的代表畫面。但這幅畫面的兩個主角——李勇鴻與張康陽，卻走著一條完全不一樣的路，最終來到瞭共同的終點。

當一個時代結束，多餘的言語其實意義不大。人們總是會受主觀情緒的影響，但數據不會騙人，李勇鴻隻是米蘭的匆匆過客，不會在米蘭的百年歷史中留下任何波瀾，但張康陽卻有所不同。來時，他與所有闖蕩歐陸的亞洲商人一樣飽受質疑；去時，他已為國米留下瞭豐厚的財富。後世的球迷回望今天的歷史，一定會給張康陽更公正的評價：

國米在21世紀10年代的衰落，正是在這個30歲的年輕人手中終結，轉而進入瞭另一個輝煌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