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克罗斯的退役决定不可撤销，在欧洲杯最后一舞上演之前，克罗斯需要在欧冠决赛的舞台上为皇马打光最后一颗子弹。

与他感同身受的是另一个德国人罗伊斯，这个夏天，他将告别效力12年之久的多特蒙德。

相比于拿到5座欧冠冠军的克罗斯，罗伊斯只在2013年的欧冠决赛上到此一游，恰巧是输给克罗斯效力的拜仁。

故人重逢，冠军只有一个，是克罗斯丰闪耀人生赢家的光环，还是罗伊斯用冠军稀释自己的悲情属性？

罗伊斯值得一场体面告别。

01多特蒙德的男孩，离家不离心

罗伊斯是土生土长的多特蒙德男孩，因为父母被巴斯滕在88年的欧洲杯零角度射门所惊艳，给自家孩子冠以「马尔科」的名，遗憾的是，荷兰人职业生涯「早退」，而罗伊斯的脆弱深入人心。

在被伤病盯上之前，罗伊斯的成长也并非一帆风顺。

7岁进入多特蒙德青训营，13岁曾以球童身份与德甲沙拉盘近距离合影，以罗西基为偶像的他希望长大后成了你，然而在18岁成人礼来之前，罗伊斯的梦想就提前破碎了。

“他太瘦了”

德乙的红白艾伦被迫变成了梦想开始的新地方。从U19梯队到一线队，从德丙到德乙，这条进阶之路走得颇为顺畅，异乡人的孤独感烟消云散，越来越多的声音认为多特蒙德看轻了罗伊斯。

佐尔克解释过：“按照罗伊斯职业生涯发展的方式，当年离开对他来说并不是最糟糕的决定。”实际上，即使在红白艾伦羽翼渐丰，罗伊斯仍然没有推开黄黑色的大门，倒是只耗费100万欧元的门兴赋予了多特青训二次成长的机会。

顶着「马林接班人」头衔的同龄人，压力山大，集速度和技术于一身，物超所值，实际上罗伊斯的德甲处子球就淋漓极致地展现了自己的风格——长途奔袭半场破门。

浅尝辄止？在效力门兴的最后两个赛季中，罗伊斯分别贡献了10球和12次、18球和12次助攻，荣膺德国足球先生实至名归，真正的意外之喜是原本保级的门兴拿到了欧冠参赛资格。

阿森纳和拜仁都是罗伊斯的热门买家，但罗伊斯只有一个选择：“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多特蒙德人，我要重回家乡踢球。”

门兴没有坐地起价，罗伊斯的carry模式有目共睹，尤其门兴深陷保级时，20岁的罗伊斯选择了打封闭上场，门兴为他办了告别赛，球迷高举着「danke marco」的横幅，感谢这块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02多特蒙德的忠臣，同甘亦共苦

迎回曾被自己放逐的青训，多特蒙德走了冤枉路？换个角度看，用区区1750万欧元换一个效力12年的老臣，何乐而不为。

数据衡量价值，时间审视巨星。

12个赛季，罗伊斯出场428次，打进170球，贡献131次助攻，队史射手榜次席+队史助攻王的身份充分美化了回家的路。

明细贡献值的话，罗伊斯累计在德甲送出492次关键传球，将一系列德国名宿甩在身后，美中不足的是，差一座德甲冠军诠释爱其所择的意义。

若不是大黄蜂在22-23赛季最后一轮掉链子，拿过德甲最佳球员的罗伊斯势必同时拥有了归属感和价值感，但恰恰是缺陷美反衬了罗伊斯的坚韧。

抛开职业生涯先后被大大小小的伤病65次羁绊，23-24赛季的罗伊斯上场时间骤减，却用9球和8次助攻演绎了老兵风骨，多特蒙德时隔3年进欧冠8强，时隔11年进欧冠决赛，罗伊斯的闪光绝不局限在成为队史欧战出场王的纪录。

举一个例子，多特蒙德对阵巴黎的次回合，在出场40分钟的时间内，罗伊斯贡献了3次解围和1次抢断，防住姆巴佩的胡梅尔斯是全场最佳球员，罗伊斯同样演绎老兵风骨，区别在于，后者没有在巅峰期背信弃义。

罗伊斯缺少机会吗？曼联、拜仁、皇马、曼城、巴黎、切尔西都曾经高举着爱的号码牌，动作最大的一次是2012年，时任拜仁主帅海因克斯邀请罗伊斯到家中做客，美食与咖啡，良药与苦口，然而罗伊斯带着微笑说：“不！这件事连想都不用想。”

冠军的诱惑力不言而喻，但共进退是执念，在寒来暑往的十二年，格策、莱万、奥巴梅杨、登贝莱、桑乔、贝林厄姆、哈兰德，逐一完成了豪门之约，被迫成为孤勇者的罗伊斯当过队长和替补，抱怨过，痛苦过，却从不羡慕名利双收的前队友。

“我永远是多特蒙德的男孩”，一句话解释了所有得与失？爱的代价是昂贵的，当身边的队友变成了回忆，才发现人无再少年。

03多特蒙德的传奇，分手难快乐

“罗伊斯是多特蒙德活着的传奇”，这是即将卸任的凯尔说过的话。

“罗伊斯都是多特蒙德的传奇人物，他是俱乐部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球员之一。”这是克洛普的话。

在罗伊斯二进宫的前两个赛季，多特蒙德在欧联杯一事无成，在欧冠小组赛到此一游，但拥有小火箭的多特蒙德迅速在欧冠死亡小组大杀四方。

时间一晃而过，罗伊斯被岁月羁绊了速度，沧桑了面孔，却用最后的子弹匹配这番褒奖，在多特蒙德的主场告别战中，老男孩传射建工，给自己送上了一份离别礼物，也许在很多人看来，这是青春的符号。

掌声与呐喊是激情的产物，对罗伊斯而言，也许比冠军奖杯更有收藏价值，类似的情景似乎在2014年世界杯前夕发生过，当时一次热身赛的受伤让德国上下用7场世界杯比赛去怀念，若不是世界冠军的慰藉，想念真的会演变成会呼吸的痛。

2024年的夏天，爱而不得情绪终究汹涌而来。

只有多特蒙德的球迷才会深刻明白「那么近，那么远」的未必只有冠军，还有即将告别的罗伊斯。

试想下，在拜仁不顺心的格策二进宫时有年龄上的优势以及世界杯英雄的光环，一份三年合约和1000万欧元的年薪是个人情感的修复，已经35岁的罗伊斯这一别就没有回头路可以走，给他提供养老地方的大概是美职联。

多特蒙德以「出于竞技层面」解释了分道扬镳的原因，高龄和高薪是看得到的绊脚石，在一年前就主动大幅度降薪过的罗伊斯试图给彼此再续前缘的机会，或者说用脸面换终老，奈何竞技世界不讲究人情味。

当天才穆科科签下600万欧元年薪的长约时，被滞后续约的罗伊斯已经提前变成了孤独患者，悲催的是，还没有来得及被时间检验星光，昔日神童就开启了倒车，本赛季的出勤率和贡献值均被罗伊斯全面压制。

倘若多特蒙德在去年将这笔钱投资在罗伊斯身上，爱与忠诚是不是不应该只用眼泪灌溉呢？没有如果，所有的抉择都是高层以为的「人尽其才的」。

“我对在多特蒙德度过的这段特殊时光感到无比感激和自豪。我在这个俱乐部度过了大半生，享受每一天。”有这样的情感独白铺垫，分手很难说快乐。

谢幕战，罗伊斯请8万球迷喝啤酒，是情到深处的释放，是甘之如饴的幸福。

结束语

十一年前，罗伊斯曾在温布利球场踢过欧冠决赛，彼时多特蒙德1-2不敌拜仁，未能举起大耳朵杯，这一次他与克罗斯上演各为其主2.0版本，克罗斯的职业生涯只差一座欧洲杯冠军就实现大满贯，而罗伊斯的最后一舞只剩温布利故地重游。

没有比较论，没有同情心，谁都希望好好告别。

“我希望能回馈一些东西”依然是含蓄的表达，所有人都知道，他比谁都渴望这座冠军。